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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汲远侧目:“说来听听。”
“你既担心那丹药会对皇上不利,去把它偷来扔掉便是,何必苦口婆心多费口舌!皇上知道后顶多龙颜大怒,你如今不也颇不受待见嘛,两害相较之下,让皇上龙颜大怒或许更好。”
不得不说江子渊这主意有点馊,却也直接坦率,一针见血。
陆汲远此前的确是太过在意,故而诸多顾忌,以至于畏首畏尾,搞得自己心烦不已。此刻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如此放下一桩心事,他转而问起别的事情:“徐王府的案子,你进展如何?”
江子渊坦然一笑:“是个好案子,却无需那么着急。你怎的对它生了兴趣?”
陆汲远:“徐王府的三公子,说是得到徐王妃默许,追着我们到了巴蜀,就为了拿小晚回去助他破案。”
江子渊颇有些惊讶:“追到巴蜀去了!那他如今人在何处?”
陆汲远摇摇头:“我们故意避着他悄悄启程的,想来他或许会去半山县寻小晚吧。”
江子渊一开始听到陆汲远说“小晚”,还以为是听错了,故而没有在意。但此刻,他又提起“小晚”,就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开始八卦起来:“小晚?你们进展到何地步了?”
陆汲远脸色微红,轻扬嘴角,笑而不答。
说起来,他以前把江子渊当做玩伴,从小一起玩,一起竞争。表面看似乎各不相让,你行我素。然而心底里,他是把江子渊当成兄弟的,尽管江子渊家世一般,尤其后来他家道中落,就更是鲜有人问津。
可陆汲远却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朋友,无关家世背景,亦无关两小无猜。即便他隐约知晓,江子渊对他的好,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如今的王爷身份,但这是人之常情,不妨碍人际交往。江子渊就像是另一个可靠的兄长,在必要的时候,可商可量。
江子渊却想入非非,望着他的目光格外促狭,嘴上也开始调侃他:“本官猜想……”
陆汲远急忙打断他:“廷尉大人猜的不错,正如你所想。”
江子渊:“本官还没说呢!”
陆汲远似乎面皮太薄,受不得这种气氛。
江子渊很有分寸,顿时收敛不少。言归正传的继续先前的话题:“罢了,看你脸皮薄,本官就放你一马。至于徐王府的案子,当真无需着急。你好好当你的王爷,其他的莫要牵扯,在本官有喜时锦上添些花,在本官有难时雪中送点炭,如此便最好不过了。”
陆汲远摇头失笑。
再喝完一盏茶,他便告辞离开,独自回了王府。开始准备夜行衣,并取了银两,吩咐府里的管家去打点一些必要的关系,随后躺下休息,为今晚的夜探皇宫做充足准备。
夜深人静时,皇帝寝宫。
启帝躺在高大奢华的龙床上,他的身旁就有个精致的玉制托盘,托盘里放着两粒丹药,一粒艳红色,正是他先前一直服用的风茄丹丸;而另一粒却是乳白色。
两味丹药,味道香醇,极其使人着迷,启帝望着这两粒药丸,神色如水,犹如望着心爱的姑娘。
待沙漏的指针指到亥时,他便可以享用这让他欲罢不能的丹药了。
此时夜深人静,启帝格外的兴奋。当陆汲远绕过御林军,躲过宫侍,来到寝殿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令人难受的情景:启帝神情癫狂,如珠似宝的抚摸着身前那一红一白的两粒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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