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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藏书楼大院回来,嬴政就再没过去。
小寒那怨尤的眼神和凄楚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犯了罪的刑徒。
他一生,说杀人无数也不为过了,单单这个女人的眼神让他觉得承受不了。
一般人,没人敢这么责怪他的。即便让他去死,他也得跪下来先谢了恩。
当然,她不是一般人。她是神。
以前没有接触神的时候,想着神有无数法力,真的接触到神了,才觉得法力倒在其次,脾气性格倒是真的不同。
神的胆子更大,神更生动有趣,想上树就上树,想拉脸就拉脸。跪也不是真的跪,她那是恶心人呢!
她还是怪嬴政把她和扶苏分开!
哼,神也这么长情?
扶苏记不记得你还两说呢!
……
“皇上,公子高回来了,在外边求见呢。”梁辰稳稳地报了一声。
“高?”从春天到秋天,也真是很久了。“让他进来。”
高被领了进来。
见过礼,嬴政没有着急问结果,而是细细地端详他。又不是发生了战争,有什么好着急的?他发现儿子长大了,以前跪在他面前没有现在这么沉稳。
“好像黑了些,你母亲都认不出来了吧?”
高谦恭地笑笑,父皇很少这样说话呢,立了功,待遇确实不同。
“父皇,哪儿的话,只要叫一声‘娘’,儿子变成条狗她都认得!”
嬴政仰头轻笑,这个儿子胆子大了,也敢在他面前讲俏皮话了。以前,只有胡亥是敢的。
咳,胡亥……
想到他,嬴政不禁轻叹了一声。
这声叹息让高精神一凛,明明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是哪儿不对吗?
嬴政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把这趟出去的结果说说。”
“好。儿臣已经把结果写在奏折里了。”说着,捧起一卷竹简举过头顶,等着梁辰取走。
梁辰走过去。轻轻地把东西托起来。和竹简一起的,还有一卷羊皮。皮子熟制的非常好,一看就是郑重的东西。
嬴政打开羊皮,看了看,问:“这算是月氏人的国书?”
高点点头。说:“也包括他们的礼券。除了答应双方合作的事情外,月氏的王还送了父皇两匹马。父皇一生爱马,识马,以高的拙见,这两匹马父皇一看就会喜欢。”
“哦,是吗?”嬴政被勾起了兴趣,“走,看看去!”
“哎!”高愉快地答应。
两人相伴而行,高略略错后半步。
梁辰又错后几步。
高不时地说起西行的趣事,逗得皇上开怀大笑。
“父皇。那月氏人还好,羌人却是野性难驯。有次宿营,差点遭到打劫。也幸亏我们值守的军士警醒。”
“哦,羌人总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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