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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循循而来的脚步声似乎很轻,很淡,却又异常地迅速,犹如轻风般地飘来,又犹如浮云般地散去。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蓝玉棠还觉得这个人离他还很近,仿佛就在门外,在院子里,甚至是贴在他的背后,那些辽阔的杀气已经证明了这种推断。
可是,这也仅仅是在一刹那间的工夫,这脚步声就已经朝着东南方向飘去,如流水般,而那些辽阔的杀气也随之消散。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这杀气浓烈的原因,蓝玉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以为还有另外一个荻镜宫的高手正躲在一处看不见的地方秘密监视着他的行动。
如果自己刚刚出手杀了这些荻镜宫武士的场面被那个躲在暗处的监视者看到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也如风般地掠出屋子,然后,施展绝顶的轻功,循着那个人慢慢离去的方向急急地追过去。
秋凉如水,夜风如刀,秋意凉风割在他的脸上,一丝一丝的疼痛微微地略过皮肤,刺进骨髓里,犹如无边的涯。
此刻,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只有无边的黑暗。
等到自己的眼睛完全适应了这无边的黑暗之后,他才凭着那一点点自然的光亮看清脚下的路程。
在这无边的夜色中,蓝玉棠健步如飞,追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才隐隐感觉到那个人遗留在空中的杀气。
然后,又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很浅,已经完全与这夜色的心跳和脉搏声融为了一体,但他仍然听到了。
虽然弥漫在空中的杀气越来越浓,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但是,仍然看不见那人的影子。
蓝玉棠一怔,隐约感觉出这人的轻功深不可测。
如果那人真是荻镜宫派来监视他的高手的话,那可真有点儿棘手了。
虽然他杀了那些荻镜宫的武士并不是打算背叛荻镜宫,可是,那人又会怎么想,他肯定不会认为他之所以要杀荻镜宫的武士并不是因为他们要插手自己的事。
他一定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所以,才要杀人灭口的。
可是,既然他已经看见了那些场面,既然就误会了他要背叛荻镜宫,为什么不当场将他揭穿了呢。
从这人施展的这掏轻功来看,他的武功绝对在蓝玉棠之上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在蓝玉棠发现之后而要慌慌张张地离开呢,或者说,他为什么还要逃走呢?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人根本就不是荻镜宫派来监视他的高手,而只不过是一个路人在那个时候刚好路过而已。
可是,这个理由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勉强。
无论前面的这个人是荻镜宫的高手也好,只是个路人也好,蓝玉棠已经决定要追上去问个明白了。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蓝玉棠怎么努力,无论他怎么奋起直追,都无法缩短他和那人之间的路程。
或者是有意,又或者是凑巧,蓝玉棠和那人之间总是保持着某种固定的距离。
当这种距离拉长的时候,那人会停下来等蓝玉棠,如果这种距离拉近的时候,那人脚下的步子就会突然加快。
蓝玉棠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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