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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的主席台上,几个学生跟在一位男老师的身后,多数灰溜溜地耷拉着脑袋走上台。
多数。
自然是因为有个例外。还例外得十分扎眼。
那头漆黑碎发睡得凌乱,像不适应晃眼的日光,那人上台前还抬膊遮了下眼。
等他放下修长松握的指骨,黑色圆石落回掌心,也一并抄进口袋。于是深灰色卫衣松垮撑起,裹出男生隐约而挺拔的肩腰线。卫衣下,长腿比例更优越得过分,明明是罚上主席台,被他走得堪比模特t台。
再配上他身上那股子漫不经心的松弛劲儿,也难怪此刻半场的女生目光都黏在他身上挪不开。
学生阵列里,兴奋的低声和窃窃私语,在夏鸢蝶听得见和听不见的范围里逐渐蔓延。
少女没表情地抬了抬眼镜。
身旁的老苗尴尬地过去台下等处理情况了。她低回头,继续翻了一页她的小单词本。
就在新单词背到第三个词意时,几句极轻的闲聊,从某个角落钻进她耳中。
“女朋友不可能吧”
“真的,好些人亲眼所见,烈哥拎着份早餐进的教室,一班的人说现在还在他课桌上摆着呢。”
“那也不能说是女朋友啊”
“好像有人在学校外面看见了,说是个女孩塞给他的。”
“啊难道真是丁怀晴”
“那就不知道了,大家也在猜呢。”
“”
无言的震惊里,单词本被夏鸢蝶木着脸捏紧。
女、朋、友
早知道会有这么离谱的谣言传出来,她宁可背负良心的拷问,也绝不会在那个时候搞什么两清的早餐偿还的。
可惜悔之已晚。
夏鸢蝶只能一面在心底安慰自己没关系、没人会想到是她送的,一面重新仰起脸,朝主席台上望过去。
也是巧了。这会刚好轮到某人上前挨训。
纪律主任乔旺发站在台上滔滔不绝,但抬头的学生基本都在看他身旁的游烈。
夏鸢蝶也没有例外。
游烈好像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一副眼皮也懒抬,一视同仁地孤立所有人的状态,却又藏不住那张再冷淡也过分瞩目的脸,随意一支便挺拔清冽的身架,像金子戳沙里,孤高的鹤立鸡群。
有些人天赋如此,很难不注意。
乔旺发大概也发现了,脸很黑地结束了他的长篇教育“游烈,逃升旗仪式也就算了,你校服呢为什么不穿”
“”
插着兜的游烈终于在这一秒掀抬了漆黑冷淡的眼。
他像是没睡醒,长眸懒狭起,跟着这句问话,本能驱使他下意识将眼神隔空逡巡过高二一班队列,最后在某个扎着长辫格外显眼的少女身上一驻。
四目相对,夏鸢蝶心里不安隐隐。
乔旺发没等到任何回应,更沉了脸“我问你,校服呢上台反省都这个态度,你是不是想被记过”
台下的学生意识到什么,顺着游烈的目光就要往高二一班的方向看。
夏鸢蝶眼角一跳,正要挪开。
台上,游烈先她一步,懒洋洋地垂回了眼。大概是刚醒,男生低哑声线听起来情绪松散又厌倦。
“忘了。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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