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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羡意伸手接过眼镜,镜片上沾了雨水草籽,又被刘局就这么踹在兜里,上面还沾了许多指纹,脏得不成样子。
“我还有一堆事,就麻烦你把东西交给他了。”
苏羡意点头应着。
……
手术室内
待仪器上的各项数字开始趋于稳定,所有人才长舒一口气。
剩下的手术比较常规,助理医生也能上前帮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主刀医生余光瞥了眼身侧,刚想开口让他多留一下。
发现陆时渊人已经不见了。
苏羡意拿着眼镜,到洗手间,用水冲洗。
只能清除一些草籽泥渍,镜片上还附着残留一些油性类的污渍,仅凭清水是无法弄干净的。
余光瞥见洗漱台上有瓶洗手液。
苏羡意还特意用手机查了下,洗手液可以清洗眼镜,她才试了下。
镜片打湿后,抹了少许洗手液,捏着镜片轻轻画圈,用清水反复冲洗后,又拿了干净的纸巾擦干,居然真能洗得干干净净。
在回手术室的途中,苏羡意拿着眼镜,才恍惚想起一件事。
他没有戴眼镜,那他进手术室,还能看清东西?
她低头打量着眼镜,近视镜片,应该是有一定厚度和弧度的,他这镜片……
很平!
此时时间也很晚了,医院走廊静谧悄寂,苏羡意盯着手中的眼镜,打开两侧镜腿,试探着戴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透过一层镜片,眼前的景物好似被重新刷新了一次。
但是,她的眼睛不近视,戴上他的眼镜后,也并不觉得对她视物有丝毫影响,不会觉得更加清晰。
她以前戴过同学的近视镜,会觉得有些头晕。
可现在却没有丝毫感觉。
苏羡意又把眼镜摘下,戴上。
如此反复两三次,她这才确定,陆时渊佩戴的是——
平光镜!
他的眼睛不近视?
苏羡意的脑子忽得一下,好似有根弦崩断了。
自己当初觉得他近视看不清,又是留他借宿,还拉着他去配眼镜……
这简直是个骗子!
正当她准备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时,在一个转弯拐角处,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身上衣服全湿,尤其是衬衫,紧贴在身上,头发还潮湿得贴在额前,半边身子浸在光影里,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不耐得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站在窗边……
“嗡嗡——”
苏羡意包内手机响起,在悄寂的走廊显得格外清晰。
陆时渊循声转头,视线直直落在她眼里,原本冷硬的唇角忽然轻轻一翘。
那抹弧度,恰到好处的温柔。
他一笑……
苏羡意心就软了。
陡然加速的心跳声,急促而狼狈!
他真的,太犯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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