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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肉、壁不知动了多久,易休甚至失去了一会儿意识。
猛地清醒过来,体力已经透支,虚脱到无力。易休很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但他知道只要闭上眼睛,他便永远醒不过来了。
于是挣扎着起身,用手摸着内壁,寻找之前弄出的缺口。那缺口很小,但足以作为突破点。
黑暗中寻找良久,终于碰到那个凉凉的缺口。易休将镜子插、入其中,猛地用力撕扯起来。
如此,便再次惊动怪物,怪物吃痛之下自然也动得更加厉害。易休只管继续扒着口子,用力将它撕裂,撕得更大更开。他不能停止,不成功就不能停止,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因为现在的他根本耗不起。
草木稠密的黑森林,清晨的阳光难以穿透细细密密的枝叶。昏暗中,密林掩映下,是一大片成年男子高,直径两三米的巨型花苞。
花苞顶端鲜红,释放出诱人的食物芬芳;底部胀大,有鲜绿色也有深褐色,时不时地呼吸般地翕动,内里偶尔会传出动物的哀鸣之声。花苞没有叶子,只有粗壮的枝条。枝条上有许多新旧伤痕,残留着不知名的动物皮毛,沾着或干涸或新鲜的血液。
显然,这些花苞是黑森林危险的杀手之一。
微风作为帮凶,吹散花苞的香味,将诱惑送到远方。幽深的花田,一旦有顾客光顾,便会迅速而热情地行动起来,将顾客永远留下。
但此刻花田很安静。
昨夜收获颇丰,它们需要花一点时间休息和消化。一颗两颗三颗,有的花苞孤立着,有的三三两两抱团挤在一起。像一个生活在一起的大家族,互相协助也互相争抢资源。
中间矗立的,是所有花苞中最大最壮实的一个。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花苞开始抖动,越来越剧烈。
突然,花苞底部膨大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一个小口。小口流出乳白的汁液,被撕裂得越来越大。
“嘭!”
裂口中一个湿漉漉的人猛地摔了出来。而花苞原本肥胖饱胀的底部,也因为这个缺口流失最重要的营养,渐渐缩小。
“呼……啊……”
那人瘫软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他并没有因为逃出消化他的花苞肚子而放松警惕,以最快的速度在巨大的枝条中找到最佳的防御位置。顺手拔起了一把插在土里的的匕首搁置身前,随时准备对抗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眼睛因为粘液粘黏有些睁不开。眯眼打量了一圈周围,确定暂无危机,他才迅速抹了把脸,将粘液甩开。
才将粘液甩开将周围看清,身下枝条便开始慢慢移动起来。他动作灵敏地就地一滚,逃离原地。而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枝条狠狠拍打下来。可以想象,若是他晚了一秒,不被拍死也会被拍晕,失去意识,失去防御,沦为古怪花苞的盘中餐。
但刚才那一击并不是结束。
他很倒霉地身处花海中心,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至少得冒险移动百米以上的距离。
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出路,身后柔软的藤条却猛然袭来,将他的腰部紧紧缠住。他抬手,落下,手中匕首一下下不断刺向藤条。那藤条却没有放松分毫,反而裹得越来越紧。同时其他绿藤也已经赶来,有的缠住了他的双脚,有的试图缠住他挥舞匕首的手。
易休不肯放弃,即便浑身刺痛,即便此刻已经力竭。
到最后双手被缠住失去自由,他依旧奋力挣扎着。直到脖子也被勒紧,不能呼吸。他的身体再挣扎不得。
看来这次是真的栽了。
易休仰头望着密密麻麻的枝桠和叶子,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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