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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很快,客厅早早地开了灯。
我从吃饱后就撸起袖子翻箱倒柜。里包恩中途下楼扔了个垃圾。直到屋门再次响起开合声,我还踩在凳子上垫高,伸手去开吊柜。
先是挂外套时衣料摩擦的细响,而后一静,几声脚步由远至近。身后站来一个人。
“你在找什么?”
“花瓶。”我往柜子深处探头一看,“我记得刚搬过来的前两个月还有尝试插花。当初心血来潮,忙起来后就没心思照顾,瓶子好像放到——”
喔,找到了。
由于呆在橱柜里,倒没有积出太厚的灰尘。
“只是透明的普通水晶工艺,不过这个纹路我还挺喜欢的。”
我说着,小心地关上吊柜门,回过头。
借助于三十多厘米的软凳,我此时比里包恩的个子还要高一些。
好令人怀念的视角。
保镖这回没有戴圆顶帽,微微抬头看过来,我能清楚地瞧见暖色的灯光打在他眉眼上的模样。
即使他长大成人,五官线条不再柔软,也没了以前小小一只的萌感。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我却还是感到几分亲切。
把花瓶拿给里包恩欣赏。
他接过透明的、底部如鱼尾裙般收窄的瓶子。垂眼时,乌黑的睫毛也轻轻地搭下。
我忽然又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长大。
被可爱到,忍不住伸手,没用上多少力气地捏捏脸。
反正能捏到就说明他不拒绝。因此就算里包恩在下一秒不带情绪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没收手。
可惜没什么肉。
我遗憾地缅怀一秒小婴儿白皙软嫩的小肥脸,转而用掌心轻抚上他的脸庞。指腹触摸到皮肤的细腻,以及些许刚从户外挟来的凉意。
“太瘦了,还是吃胖点吧。”想了想,我承诺道,“我不会经常加班不肯回家的,在公司多呆一分钟都是磨难。”
里包恩不着痕迹地挑起眉毛。
不等他反应,我接着说:“顶多下班后坐在车里听音乐、玩手机、找朋友聊天,到了十一点才疲惫地回到家,把锅推给领导,说对不起最近社里特别忙太累了欠你一次……嗷!好痛!”
我目死地捂着脑门。本已经褪去的宿醉感仿若卷土重来。
果然一点变化都没有!我都要问出“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这种定番被渣台词了啊!
里包恩这才沉声开口。
“先不说我会接你下班。”他语气不变,“某种程度上说,我也不喜欢有人欠我什么不还。”
施施然收回魔爪的杀手后退半步,向我伸出手,掌心向上。
我只好哼哼一声。一面扶着脑袋,一面搭住那只宽大的手掌,从凳子上慢慢下来。
说到平日里的接送,我突然想起先前的计划。但如今一想似乎失去了实施的理由:一是这位保镖完全没有想答应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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