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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东,一处不起眼的破旧小院内。
“啊——”的一声尖利惨叫,划破静谧的蓝天白云,连屋檐上的麻雀儿都惊飞了一群。
好在此处偏远,方圆五里鲜有人住,这惨叫声过去后,也无人在意。
一袭鸦青色锦袍的年轻男人负手站在院内,俊美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淡漠的眼眸也不知是在看院中那棵歪脖子的橘子树,还是在放空想事,乍一眼看去黑沉沉的,仿佛透不进一丝光亮。
直到身后木门“吱呀”响起,而后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主子。”卫柒在他身后三步停下,躬身抱拳。
李晔视线并未挪动半寸,仍望着那橘子树的方向,嗓音平淡:“问清楚了?”
“是。这马二是个不禁吓的孬种,老实全招了。”
卫柒道,“这几日一共有三拨人寻他放出谣言,钱家、曹家,还有……”
顿了顿,卫柒脑袋垂得更低了点:“咱们府上的大少夫人。”
李晔摩挲着的羊脂玉扳指的长指一顿。
“长嫂?”
他浓眉轻蹙:“你确定?”
卫柒语气越发郑重:“是,一根手指一户人家,谅里头那个也不敢攀扯乱咬。”
迟疑片刻,卫柒又补充了一句:“马二说,最初找上他的人便是大少夫人,说是要给姜大姑娘一些教训。”
李晔眸色暗了暗。
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
“妇人之见。”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沉声道:“三根手指分别装盒,送去钱家、曹家、大少夫人的院里。”
卫柒惊愕:“大少夫人院里也送么?”
李晔心里明白长嫂八成是母亲的吩咐,但长嫂作为儿媳、国公府的大少夫人,遇事如此拎不清,明知是错还不劝阻母亲,反而助纣为虐,也该吃些教训,长长记性。
他低低“嗯”了声,片刻,又吩咐:“备两份厚礼,再给将军府递个帖子,明日我登门拜访。”
卫柒不解,刚想问一句,一抬眼就接收到自已主子淡淡投来的目光,顿时悚然,忙低下头:“是,属下这就去。”
***
午后,卫国公府。
郑锦绣这边刚给大公子李皊喂完药,服侍他睡下后,便从正屋里退下,转而去了她的寝屋。
她嫁入府中两年,除了前半年是和李皊同屋而眠,后面夫妻俩便一直分房。
起初是因为她有了身孕,婆母说担心李皊的病气耽误她坐胎,让她搬去隔壁。后来她诞下女儿,李皊的病仍是不见好,整日咳个不停,搅得她也无法休息,她干脆就没搬回去。
反正她也不喜欢李皊,且李皊那病恹恹的身板,女儿都是用了药才怀上。大不了过个两年,预备要二胎时,再用药睡上一两回。
白日里对着病秧子的那张惨白的脸就够心烦了,若是夜里还要躺在他身边,郑锦绣才受不了。
“少夫人,厨房的燕窝炖好了,您可要现在用?”丫鬟殷勤的扶着她在榻边坐下。
“去端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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