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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宫人投来异样目光,林赋禅虽是难堪,但理智压了一头。
“夫人莫要再取笑!”
他生硬地扣住穆九倾,拖着往宫门外走,“家中如何从着夫人皆可,吾乃男儿,朝中重臣,被人耻笑,日后如何过活?”
居然还知道要脸面?
以婚事笼络风神一族,暗算她致死后,风光迎娶江徐徐,占有她的军功,将她送入某位的床榻,哪一样不是肮脏腌臜之事?
在未能查清之前,穆九倾不急与林赋禅翻脸。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算计谁还不一定……
离开皇宫回到府上后的三日,林赋禅就病了,罢了朝,御医来了一次又一次,说是染了风寒,为何始终不见好转,也没个说法。
蛟龙严密监视,回禀穆九倾,江徐徐贴身照料,林赋禅身侧别无旁人。
穆九倾躺在摇椅,手里正拿着画本子。
春日阳光晒得她整个人暖洋洋的,半眯着眼唤来春月,“将军病了,你让小厨房熬点参汤,咱们一会儿带过去。”
她可是跋涉千山万水,远嫁京都,心中只有林将军的穆九倾,相公抱恙,怎能袖手旁观。
只是林赋禅卧病之事,如画本子里的情节,是用心编纂过的。
前世他便是装病,不久边陲战事告急,因前锋营正在修缮黄河,振疆军又派去驻扎江南派军处,水到渠成地指派林家军。
穆九倾那个心疼啊,古有替父从军,现有为夫出征。
到头来,林家军一剑刺穿她胸膛,曝尸荒野……
她的夫君,新婚燕尔,功名加身。
呵,如今这场戏,可未必会这么演下去。
“夫人,参汤好了。”
春月回来时,穆九倾方离开舒适的摇椅,她捋了捋袖子,灼如芙蕖的面,一双眸子黑亮。
“走吧,去瞧瞧将军。”
哦,不是,去看戏。
西苑,穆九倾才到院门碰巧偶遇军中赵副将。
五大三粗的,胡子拉碴,提着两坛子酒,走起路来像只鸭子大摇大摆。
“魏兄也是来探病么?”
穆九倾拱手施礼,她常常混迹军营,林家军里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副将也回了礼,未能寒暄一二,就听房中林赋禅毫不掩饰的调笑,还伴随着江徐徐的轻笑娇嗔,“还跑不跑?这下叫我抓住了吧?罚你亲我一口。”
赵副将犹如吞了只死苍蝇,心虚地瞟向穆九倾。
这位性情似火,在军中操练,呵斥起男儿来,兄弟们多数是大气不敢出。
他甚至生了退意,今天将军府,恐是鸡飞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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