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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未曾来过。”
苏容妘眉心一跳,他这大晚上的,竟是喜欢耍弄人玩儿?
她吐出一口浊气来,也是睡好了懒得同他计较,只是出正院的时候,倒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来。
“你家夫人呢?”
“正在佛堂诵经呢。”
苏容妘心中奇怪,视线朝着院中四下里看了看:“这个时辰了,她不是应当早就已经诵完了,怎得还在佛堂?”
丫鬟一直低垂着头:“主子的事,奴婢怎能知晓呢,许是夫人心绪不好罢。”
苏容妘没说什么,只是缓步跟在她后面,走小路回矮房去。
越走她便想的越多了些,正院实在是安静,虽说她有些说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个安静法儿。
但嫡妹的反常是一定的,她已经连续三日睡在了正院,前两日是怕她走动难留子孙,可昨夜呢?怎得这般好心,叫她睡了一宿还能为她将帷幔放下来。
这般细说起来,前两日也有些不对劲,她醒来时身上竟是干爽的,且晚上睡的很暖很踏实,难不成嫡妹还能叫人给她擦身子不成?
她心中存疑,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即将抓住,却是又从指尖划过,叫她似觉得丢了什么东西般难受。
昨日她与裴涿邂的那几句争吵,她是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去,而裴涿邂因夜里的亲近,倒是也自觉大人不记小人过,将此事抛之脑后。
但大人之间的争吵,却是能叫小孩子记住很久。
宣穆白日里读书时一直在走神,甚至被先生叫住到外面罚了站,吴怀珉倒是看见了他站在那,过去关切几句。
宣穆有些愁闷地笑了笑:“吴兄,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昨日我来宽慰你,今日倒是换作你来宽慰我了。”
他将昨日的事同吴怀珉说了说,有些发愁道:“我也不知谁对谁错,只是看着娘亲和姨夫吵起来,我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能劈开两份来,一半听娘亲的,一半听裴姨夫的。”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怀珉面色有些不好看:“其实之前母亲和我……和我父亲,也为我这般吵过。”
将小叔叔唤成父亲,他还是说的有些生疏。
但他毕竟是过来人,不好明说,只能含糊道:“当时他们争吵时,我也觉得是因我才如此,可如今我才知晓,他们看似是因我而吵,但实际并不是。”
他意味深长看着宣穆:“他们是在为日后谁能当家做主而吵,当时我娘赢了,到如今,家中所有事,但凡有分歧,父亲全都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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