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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妘没再继续提出去的事,而是视线向下试探一下:“可以放开我了罢?”
裴涿邂将怀抱松开,她直接站起身来,赶紧远离他几步。
他无奈笑笑,高声对着外面人吩咐:“打些水来。”
他看着妘娘强装镇定,却将团扇摇的飞快的模样,缓缓吐出四个字:“我要净手。”
苏容妘忙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去,有些逃避地往床榻边走,干脆离他远远的。
入了夜,裴涿邂没有等苏容妘来赶他走,便自己主动去了偏房中。
子时刚过,随侍便进来回话。
“家主,杨州那边的人查到,夫人此前确实在镇南王府住过几年。”
裴涿邂手下意识攥紧了几分,那些过往的隐秘就在面前,他竟有些不愿去听,更是不敢去听。
但他没开口阻止,随侍的话便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并非是通房侍妾,也不是丫鬟侍女,应是镇南王世子妃的小友。”
小友?
裴涿邂眉心微蹙,这个消息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妘娘即便是未曾被苏家扔下,也不过是商户女,更何况她在杨州过的并不好,贫民之身,如何能与世子妃结交?
随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下意识去看了一眼上首家主的面色,而后硬着头皮道:“夫人当年,曾与镇南王世子的门客相熟。”
裴涿邂眉心蹙的更紧:“熟?如何算是想熟?”
“互许终生,婚事定在了五年前的乞巧日。”
话音刚落,随侍便察觉周身顿时冷了下来,忙跪地颔首,不敢再发一言。
而裴涿邂面色阴沉,紧握成拳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似有不透风的墙将他团团围住,而他被困在其中,却仍旧能看见那些被隐藏着的、他不曾参与过的过去被掀开一角,在时隔五年后重新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那阳光并不属于他,他似被生生拖入地府之中,在阴暗之地去尽力窥探他不知晓的一切,但那些往事便成了惩戒他的利刃,毫不遮掩地向他刺来。
乞巧日,七月七,五年前清剿镇南王府时,是在七月初四,在妘娘成亲前的三日。
他觉得喉咙似有腥甜之感,却还是沉声道:“继续说。”
随侍只能继续回话:“已查到那人姓沈,名岭垣,与夫人自小相识,当年杨州生了乱,夫人所住街坊四邻尽数逃离,只寻到一对年轻夫妇,一开始还不愿说,但威逼利诱后,关于夫人儿时的事倒是透露许多,只是一直不愿透露那沈郎君的事,其中似有些蹊跷。”
镇南王世子的门客,如今镇南王府都已化作灰烬,谁敢与曾经的门客有牵连?
裴涿邂觉得胸肺之中都泛着疼,突然想起了宣穆。
他似是在自救般问:“姓沈的可是死了?他此前可娶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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