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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瑶的描金笔杆突然亮如烈日,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在青石地板上画出的符咒将我们三人罩在其中。
吴护法捂着流血的眼眶狂笑:“垂死挣扎!“铁木杖重重杵地,整个酒馆的地基开始塌陷,地面剧烈摇晃,我感觉自己好似站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几乎站立不稳。
酒馆的墙壁开始出现时空扭曲的迹象,一道道光芒闪烁,好似即将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明白,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们即将面临一场更大的危机。
就在这时,我摸到陈虎腰间酒葫芦的瞬间,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西市药铺后巷,那个卖赤阳花的老乞丐说过的话。
蛊虫在符咒屏障外堆成墨绿色高墙,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周邪的骨笛声里开始夹杂婴儿啼哭,那哭声凄惨而诡异。
“就是现在!“我踹翻盛瑶面前的酒桌,三十七坛陈年花雕同时炸裂,酒液飞溅,酒香四溢。
赤阳花汁混着酒液淋在蛊虫堆上,蒸腾起的粉雾中浮现出吴护法三天前的残影——他正往护城河里倾倒某种漆黑液体。
盛瑶突然攥紧我的手腕,她发间金钗映出的青紫怨气竟与粉雾中的残影重叠。
青铜残片在此时发出龙吟般的清啸,声音雄浑而激昂。
我反手将最后半坛赤阳花露泼向周邪。
“砰!“
时间回溯宝珠从我心口跃出时,吴护法铁木杖距离盛瑶天灵盖只剩三寸。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盛瑶!
此刻,我脑海中飞速闪过与盛瑶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安危就是我此刻最大的牵挂。
为了她,我顾不上自身的安危,也顾不上这时间回溯可能带来的未知后果。
周邪被花露泼中的右臂正在腐烂,但他嘴角却扯出得逞的狞笑——这个表情我曾在三天前的子夜见过,当时他正在西市药铺后院埋设某种血色阵旗。
宝珠绽放的青光吞没整个世界前,我死死盯着吴护法铁木杖上某个不起眼的裂纹。
那是三天前被赤阳花根汁腐蚀的痕迹,此刻却在筑基境灵力灌注下闪烁着诡异蓝光。
时空扭曲的撕扯感中,好似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着我的身体,疼痛难忍,每一寸肌肤都好似被撕裂一般。
盛瑶的描金笔尖突然在我掌心写下一个“酉“字。
陈虎的怒吼声化作七十二道金色梵文,那些梵文缠绕着周邪腐烂的右臂,竟在时光倒流前烙下焦黑印记。
当青紫色月光重新变成三日前的新月,我发现自己正躺在西市药铺的藤椅上。
后巷飘来赤阳花即将绽放的甜腥气,卖花老乞丐敲打竹梆的声音还停在戌时三刻。
掌心的“酉“字正在渗血,而青铜残片上多了一道与吴护法铁木杖裂纹完全吻合的蓝痕。
掌心渗血的“酉“字突然变得滚烫,我翻身滚下藤椅时,药铺后院的赤阳花正绽开第三片花瓣。
老乞丐的竹梆声卡在喉咙里,我抓起墙角腌咸菜的陶瓮砸向花丛。
“杜哥你疯了?“陈虎从屋顶跳下来拦我,却被迸溅的赤阳花汁烫得直甩手。
那些暗红色液体在青砖上画出与三天后完全相同的蛊虫轨迹,我扯下晾晒在竹竿上的硫磺布袋扔给盛瑶:“东南角埋七寸,用傀儡丝缠住地脉!“
盛瑶的金钗在暮色中划出残影,她束发的丝带突然断裂——这场景与回溯前她跌进我怀里的画面完美重合。
我踩碎药铺门槛的瞬间,青铜残片上的蓝痕突然刺入掌心,三天后吴护法铁木杖捅穿酒馆地板的画面在眼前闪现。
“西市护城河!“我拽着陈虎的牛皮腰带往桥洞跑,“找七个生辰带水的乞丐,用赤阳花露在他们后颈画北斗!“
戌时的梆子声敲响时,我们三人背靠背站在药铺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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