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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起来练功了。”清晨,还差两刻才到卯时,白鹤染还做梦呢,就听到有人趴在她耳边催魂儿似的叫她的名字,“白鹤染,白鹤染,小懒猫,起床练功夫了。”
她好生烦躁,抬手就打,手却被人家抓了住,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她好生烦躁,一把拉起被子将头蒙了起来,“滚一边儿去,别烦我。”
某人不滚,“习武之人就是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至于早起晚睡这种事,就更是家常便饭。染染,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有功夫底子就不加紧练习,功夫不常练是会荒废的。染染,这都快到卯时了,不算早了,平日这个时辰我都打完了两套拳法,你怎么还在睡呢?染染,这人哪,越睡越懒,越懒就越退步,咱们可不能越活越回去了。染染,起来吧,本王今儿个教你一套剑法,如何?或是陪你练练长绫,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使,可别生疏了。”
白鹤染要疯,“你特么的是唐僧啊!把嘴给我闭啊!再废话打死你!”
被子还蒙在头上呢,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但愤怒的情绪还是宣泄的十分到位。
某人往后退了退,生怕这丫头突然跳起来揍人。虽然论拳脚兵器他肯定是不输她的,但是架不住这死丫头撇暗器啊!这万一扎他一针,给他扎出个隐疾什么的,那可坑人了。
耳边吵人的声音终于暂停,白鹤染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睡觉。
可君慕凛却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却也不敢再赖在这里吵人,于是他眼珠一转,又想出一个主意来。
念昔院儿,二小姐的卧寝门前,一阵阵呼喝声扬了开来,正是那十皇子君慕凛在练功。
呼喝声夹杂着剑气凌空斩霹,气势不次于在耳边说话,至少刚迷迷糊糊入睡的白鹤染又被吵醒了。而且这一次吵得更加让她烦躁,因为对方在院子里折腾,她够不着打不着,叫两声人家也听不见,除了忍着,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她简直要气冒了烟,昨夜搓了半宿的药丸,本来想好好补个眠,偏偏这神经病一大清早就来闹腾。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往后只要他在国公府,都要这个时辰就来吵醒她吗?
什么都能忍,就是吵她睡觉不能忍!绝不能忍!
白鹤染怒了,起身,穿衣,房门一开,整个人箭一般冲了出去。腕间长绫向前一甩,二话不说,直接同君慕凛战到了一处。
念昔院儿早起的下人们见到这一幕,无一不瞠目结舌。二小姐跟十殿下打起来了,一个用剑,一个使长绫。那长绫里头藏着针,在晨光中一闪一闪的,看得人们的心一惊一惊的。
这算什么?这是两口子打架么?十殿下也真是的,二小姐够辛苦了,每晚都要搓药丸,怎么就不能让二小姐多睡一会儿。从前总以为十殿下挺疼二小姐的,可今日这么一看,也不尽其然。男人呀,真不是个东西,就是不知道疼女人。
一时间,念昔院儿的下人们,对十皇子君慕凛都升起一股浓浓的鄙视,甚至已经有胆大的人开了口,很是不满地道:“我家小姐这样辛苦,还要一大早就被闹醒,简直是虐待。”
“就是,这跟从前二夫人苛待小姐时有什么不同?还以为从今往后日子就好过了,没想到又要受这种折磨。可怜二小姐以后还要嫁到尊王府,难不成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下去?”
“不行不行,咱们二小姐绝不能受这样的气,大不了不嫁了,一个男人而已,怎么能比睡觉事大?小姐,咱别嫁了,这种不知道心疼媳妇儿的人,不值得嫁!”
“对,小姐不嫁了!小姐不嫁了!”
也不知道是谁挑的这个头,总之没几句话的工夫,整个念昔院儿都扬起了同样的声音。就连迎春都跟着一起愤恨地喊着,同时看向君慕凛的目光中也充斥着强烈的不满。
君慕凛头都大了,这是几个意思?自己不过是想媳妇儿了,想把媳妇儿早点叫起来陪他说话练功,这怎么媳妇儿身边的丫头一个比一个不讲理?还扯上不让嫁他了?
不嫁怎么行,白鹤染不嫁他君慕凛还能嫁给谁?他君慕凛不娶白鹤染还能去娶谁?
他一边跟媳妇儿过招一边渗出了冷汗,太可怕了,根本不敢往深里想啊!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没接触这个小姑娘也就罢了,如今接触上了,爱上了,再让他放弃他怎么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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