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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我?”白兴言惊恐又慌张,“你终于要杀我了?”
她点头,五指越收越紧。白兴言就感觉自己的脑门子正在被一股大力挤压,躲也躲不开,就像被定住了身一般,只能呆呆跌坐在床榻上。
可是他想不明白,白鹤染怎么真的就下得了手呢?女儿杀父亲,那是要天打雷劈的呀!
这不是白鹤染第一次动杀念,曾经她第一次拖着白兴言泡水的时候,就已经动过干脆杀掉他的念头了。可是那时心里有疑惑,为何白兴言会残忍到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在她金针催眠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咬紧牙关不把原因说出来?
当时她看出白兴言对红忘事件的恐惧,后来才得知,那竟是与一出朝臣私通后妃的事情有关,他是被人用这件事情威胁,不得不杀死自己的儿子,不得不用这种方法稳定歌布新君的那颗心。白家不能留淳于蓝的儿子,否则歌布新君会担心。
可她至今仍不明白,为何叶家郭家要选择无实权也无实势的文国公府来合作?一个文国公的爵位,值得大叶氏带着一双子女改嫁到白府,从此处心积虑地生活吗?
她一直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可惜直到现在,她都要把这位文国公杀死了,真相依然不得而知。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询问了,身后又有人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哭,一边哭一边喊着主子。
她听说那声音是品松的,心头一紧,眼泪又哗哗哗地往外流。
手指头收得更紧了,这是她第一次想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死一个人。因为心头恨意太甚,甚到无论如何都难平息,即使是杀了白兴言也没有办法将悲伤全部宣泄。
可她还是要杀,她只能以这种方式释放自己的恨意,不然她会疯,而她不想疯。
白兴言知道自己要死了,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脑袋会突然之间就爆掉。可是他躲不了,白鹤染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将他死死禁锢。
渐渐地,他的眼底透出绝望,是那种必死无疑的绝望。可他还是在最后一刻开口问了一句话,他问的是:“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
白鹤染摇头,“不是。”
他又问:“那我的女儿呢?”
她答:“死了,在从洛城回来的路上,被白惊鸿安排的两个下人用毒针扎死了。”
“死了?”白兴言突然又笑了起来,“死得好,没有用处的人就该死掉。可是为什么你要回来?你是替她报仇的对不对?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能够占我女儿的身体?”
这话声音不大,许是已经没有气力,也许是因为太过惊恐,所以嗓音沙哑,发出来的声音只他二人能勉强听到。他盯盯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儿,从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破绽,甚至耳朵下面有一颗小痣都跟本来的白鹤染一模一样。
所以他才问你是什么东西,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是女儿的身体被侵占了,如今站在他面前想要杀死他的,是一个未知的东西,有可能是鬼,也有可能是妖。
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就像白鹤染说的:“我是谁,来自哪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你——不配知道!再见吧白兴言,杀害过那么多孩子之后,如今也让你尝尝被自己的子女杀死的滋味。文国公府,咱们来世见!”
砰!五指猛然收拢,一个活生生的人,一颗活生生的脑袋就像个西瓜似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被捏碎。脑袋爆开的那一刻,血浆四溅,嘣了白鹤染一身一脸。
她也不在意,抬起袖子就往脸上抹了一把,然后退后几步,将怀里的云豹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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