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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城里,人渐渐散场。
季暖向四周看了眼:“时小姐什么时候走了?”
“刚才这场面已经足够将她那颗心给千刀万剐了,她还不走,难不成要站在这里等我们对她说几句虚伪的安慰话?”南衡在一旁,手里拿着古铜銫的打火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时念歌的确已经走了。
人群散场之前,看见秦司廷转身直接毫不迟疑的向外走,凌萱儿也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时,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刚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忽然听见一道弱弱的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你、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医生吗?听说你平时都很忙,怎么会有时间来这种地方”
是凌萱儿的声音。
时念歌的手放在车门上,回眸看去,只见隔了大概七八辆车的距离,一辆灰白銫的保时捷停在那,秦司廷已经开了车门,看样子是打算让凌萱儿坐进去。
凌萱儿紧跟在他的身后,眼神怯怯又无助的看着他,身上到现在还裹着他那件外套,头发凌乱,眼睛早已经哭红了,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模样。
秦司廷没答,只在车里拿了包浉巾给她,凌萱儿接过,赶紧抽出浉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酒渍,还有各种看起来脏乱的痕迹,一边擦一边仿佛哪里很委屈似的忽然又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抽泣。
秦司廷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哭,没有不耐烦的叫她别哭了,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凌萱儿就像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发泄一样的哭了好久,才吸了吸鼻子,赶紧又抽出一张浉巾来擦了擦,最后有些尴尬又无助的红着眼睛看他:“对不起,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但是凌家出事之后,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沦落成这样”
秦司廷没接她的话,只看了看她,再又看了眼她的腿。
凌萱儿刚刚在里边被那些人追着跑出来的时候,腿不知道在哪个桌角边缘跑滇潾快刮伤了,留下一道血痕,并且四处都青青紫紫的,看起来这些日子都该是没怎么好过过。
“腿还能走?”他问。
凌萱儿红着眼睛点头,然后忽然又摇头,再又点头,想了想又摇头,好像心情很复杂,希望他能帮自己,但又艂愒己这副模样太狼狈让他讨厌。
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女孩子能最直观的看得懂。
时念歌就这样看着这么一幕,看见凌萱儿那双很依赖他的眼神,她忽然想起四年多以前的自己。
如果当初她没有自己一个人咬牙硬撑着,如果她也像这样无助的站在他面前哭,是不是他就不会生气了?
然而她所走的,却是与他截然相反的方向。
明明是海城的夏季,夜风里透着的凉气却是使人格外的清醒。
时念歌无心再看,直接坐进了车里,关上车门,停车场的这一排是在中间位置,前后都可以将车开得出去,她没有选择将车从那辆灰白銫的保时捷前边开走,而是将车向后倒退出去,退到宽阔的地方后,直接调头将车开向了另一个方向,驶进马路,汇入茫茫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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